散步攝影，邂逅他方日常（一）這城市，巴黎

散步攝影這個專題，是最近的一個發想。

想利用比較小規模的形式整理一些照片，慢慢把一些旅行途中的風景堆砌成一個他方日常的專題。

既然是舊照片，那麼巴黎這個影響我日後多年的城市，應當要當作第一個主題。

一、回憶的顏色

待了一年的巴黎，現在想起來是什麼樣的呢？也許是回憶的關係，每回想起來某個時刻，總是帶點昏黃的調子。

幾年過去，在網路論壇裡問著要去歐洲、去巴黎要帶去什麼樣的配備，逐漸變成了去天涯海角要帶些什麼才可以拍下壯麗的冰河跟極光，相機的時代也從單眼相機偏移到了無反光鏡跟手機。

許多人對巴黎的印象，應當是像封面那樣的吧？鐵塔、浪漫、左岸的咖啡廳，還帶點粉紅泡泡。而我的回憶，反而是瀰漫著奇異氣味的城市角落、跳跨著通過地鐵閘口的人們，還有塞納河右岸的羅浮宮。

羅浮宮總是人來人往，想家的時候去這裡偽裝一下觀光客，然後看著喜歡的勝利女神像，心情就能平靜下來。

好天氣時，館外金字塔在當時對我這藍天控可說是最理想的拍攝題材，館內展廳，總在意料外的角落有著漂亮的光影。這些帶著人的光影、展覽，是我懷念羅浮宮的原因。

還記得西堤島（Île de la Cité）是我最早拜訪的巴黎角落，也許這一區是城區裡最早期開發地方，聖母院的周遭看起來就是穩重一些。

幾次好天氣的時候，從羅浮宮出發，沿著河岸經過新橋，最後步行到聖母院，距離不算太長，卻是個散步的好路線。

#1 羅浮宮 I

在這個滿滿觀光客的廣場，教會了我不要總是把頭埋在觀景窗跟螢幕後，體會著溫度跟風的流動，時至今日，見到照片總伴起那天的樣子。

#2 羅浮宮 II

還記得那時候去巴黎，行李連重要的電鍋都帶不上，這張照片也成為我少數沒有腳架拍攝成功的羅浮宮夜景。

#3 羅浮宮 III

如果你沒有看過搖滾特區，現在讓你看看。

看了朋友去羅浮宮的照片，蒙娜麗莎這位超級巨星，搖滾特區更多人了。

#4 羅浮宮 IV

我最喜歡的羅浮宮角落，沒有之一。

#5 羅浮宮 V

猶記得那是某個陽光充足的午後，陽光傾洩而進到這個大廳，光影正美，什麼展品都不重要了。

#6 羅浮宮 VI

整個羅浮宮極大，上上下下不知道有多少個房間，儘管去了許多次，我還是會在裡面迷路。每回檢視照片，想要循同樣的道路再拍一次，總是一個挑戰。

#7 羅浮宮 VII

窗景裡的玻璃金字塔，只要發現了，每次都要拍下。

#8 時代

每回挑起這時候的照片，總是感嘆著時代改變。那時候帶的E-1，既沒防手振、高ISO也不堪用，帶回了好多這樣的晃動照片。

#9 聖誕

記得我平安夜是跑去聖母院過的。在異鄉獨自過著類似除夕的節日，很特別也是很孤單哪。

#10 老書店

巴黎最老的英文書店。

#11 老書店 II

嚴格來說它不在西堤島上，不過也是沒幾步過個橋的距離。

二、巴黎的樣貌

那麼巴黎的樣子是怎麼樣的？有些人說是咖啡館，有些人說是浪漫，不管怎麼說，巴黎鐵塔應該要是其中一種模樣。

矗立在戰神廣場上的巴黎鐵塔，不管是在她腳下，還是城市裡的其他角落，不經意的你總會遇到她。

天氣好也罷，藏在霧裡也好，都是我記憶中的巴黎。巴黎的天氣總是多變，從郊區出發看著藍天滿心期待，一到市區卻蓋上了滿滿的雲，這麼喜怒無常的巴黎，才是巴黎。

在巴黎的時刻，接收到以前較少接受的訊息，除了慢慢看著藝術品而生的想法，也有一些看過後的創意想要自己模仿看看。

是阿，人們總是說著巴黎這地方怎麼拍都好看，但是沒有去練習怎麼觀察，然後精進拍法的話，要失敗的機率也是很大的。

#12 霧裡、夢裡，總是巴黎

#13 看著，拼著，亦是巴黎

#14 時過境遷

那時候因為沒腳架而遷就的角度。以後再去一次的話，我想應該能拍得更成功吧。

#15 讚嘆

不管經過幾次，在鐵塔下的壯觀還是讓我每次都讚嘆。

東京鐵塔有種日劇的精緻感，巴黎鐵塔的骨架則是歐陸的紮實。

#16 無心為成功之母

緊張的把相機從紅綠燈的底座拿起，沒意料到還沒曝光完成，無心造就喜歡的照片。

#17 香榭麗舍

整理照片突然想起「喔～瞎賊力賊」這篇文章。太可愛了，發問的人。

#18 不一樣的凱旋門

挖出這張照片的時候讓我看了老久，不是才500萬畫素的老E-1，這銳利度怎麼跟最近2000萬以上的機種那麼像？

三、流動的饗宴

趁著有空的時候進城一趟，走走拍照，然後晃進三大博物館，貪婪的看著喜歡的藝術品，一次又一次，我覺得是在巴黎時最好的回憶。

羅浮宮、奧賽美術館、龐畢度中心也是許多觀光客會拜訪的博物館。比起單次的到訪，學生身份總還是有些優惠，趁著學生身份辦了年票，只是逛著，都是美好的養分。

我尤其懷念奧賽裡面的大鐘，秀拉的畫作…；還有啟蒙我更多攝影觀，那些在龐畢度中心的大師攝影作品。

雖然總引著海名威說過的：「如果你夠幸運，在年輕時待過巴黎，那麼巴黎將永遠跟著你，因為巴黎是一席流動的饗宴。」

現在看來，也許是年歲的增長，好像、依稀、似乎比較能體會這席流動的饗宴。

年輕時物質總是匱乏，但我想在巴黎這樣的城市，只要你心態還年輕，不管用什麼方法，總是能在其中找到專屬自己的巴黎印記。

旅行也好，生活亦可，這樣的印記，終將留存在生命的軌跡中。

#19 大鐘

#20 偽車站，奧賽

奧賽是個很特別的美術館，有著原本車站的天棚、大鐘，像是歐美的車站多一些。

#21 龐畢度

每次看到龐畢度，先想到的其實不是藝術什麼的，而是在Chatlet轉車的經驗。

#22 龐畢度之二

這裡總是熱鬧，然後想起的是每次在這邊吃飯的經驗，有時席地而坐、有時在附近的咖啡廳吃點東西、有時只是捧著一卷三明治走著。

#23 龐畢度之三

其實龐畢度的展覽對我來說衝擊感是最大的，常常有一種「原來可以這樣阿！」的想法。

四、那些華麗與肅穆

巴黎這地方，也許是因為過去王朝的歷史，也或許是戰爭的時候沒受到什麼破壞，在都市裡面總是有很多特別華麗的地方。

這些又古典又華麗的建築，加上現在的現代化還有種族融合，微妙的構成了一幅特別的風景。

很多觀光客都要去的歌劇院一代，有著歷史悠久的百貨公司，但對我來說，鄰近的日韓區，是我補充思鄉情緒的好去處。

亞洲的餐館、飲食材料…說是專程跑一趟補充鄉愁都不為過。

#24 新手的好運道

每次去新景點那天的天氣總是最好，聖心堂尤是。之後再也沒遇過這麼無雲的藍天了。

#25 笑容的背後

其實我不是很喜歡到聖心堂，雖然這邊有很多有趣的東西，不過治安不太好，在這裡被黑人強綁過紅線（…）、路上被攔下強畫過很爛的素描（…）。算了，別再說了。

#26 歌劇院

每次來這裡都是來補亞洲食材，結果第一次看歌劇是在維也納。

#27 穹頂

拉法葉百貨這個漂亮的玻璃屋頂，真是巴黎華麗的表徵。

#28 新手的好運道之二

凡爾賽宮裡面好大阿，皇家庭園裡，一不小心就會迷路。

#29 紅磨坊

其實就是聖心堂山腳下，總是抱持著一種朝聖的想法到這些電影場景，附近還有《艾蜜莉的異想世界》的那個咖啡廳。

#30 跨年巴黎唯一會放煙火的地方是……

迪士尼。

鐵塔只會變一下色，不知道現在有沒有變？

#31 拉雪茲神父公墓：

巴黎內有幾個比較知名的公墓，除這裡外，聖心堂附近也有一個我記得那時是想去瞻仰蕭邦。墓園內像個大一點的公園，也有不少像我一樣去瞻仰名人的觀光客。

五、長長的影子，緩緩說

緯度高的地方日照總是罕見，遇上像個少女一樣的巴黎，更是陰晴不定。在這個城市裡，關於陽光也有很有趣的體驗。

夏天日照特別長，相約晚餐總是約個九點，卻還沒有日落；吃飽飯足之餘，一個不小心，就已經午夜錯過末班地鐵。

冬天日照則又相反，不到四點就已經天黑，要是目標是拍夜景的話，五六點就已經可以拍完收工。

也許喜歡各個背光的城市角落，是從巴黎開始。

#32 巴士底

#33 剪影

#34 照片裡有著巴黎內最古老的東西

是什麼呢？

#35 暮色，巴黎

#36 離去的片刻

傷兵院有很多軍事上的展示，但我只記得那個即將離去時，灑落光線的片刻。

#37 週日，正好

週日的巴黎商店關門，行人總是比較少，我記得那是往浮日廣場的路上，空蕩蕩的長廊配上日光，正好。

六、這城市，巴黎

一口氣把整個年份的照片整理過，暫且挑出了第一批，時隔多年，重新回顧總覺得跟當時候感受略有不同。

那是一個比起觀光略長一些，比起生活又嫌短了點的時間。

正是這段時間，讓我從一個單純的執著在拍照的人，開始懵懂的摸索方向，理解到不管是寫作還是攝影，總是生活的樣貌。

在巴黎的時間，邁出了在「拍照」之外的腳步，此後，漸漸地也有了實驗、嘗試。

也在拍照之餘盡可能多了些旅行的樣子，也許是嘗些想吃的東西，也許只是很偏執的拍些喜歡的城市模樣…

看著這些照片，也恍然現時的拍攝習慣多少受當時影響。喜好的養成、眼界的開拓、技能的熟練，在當時也許都還沒想到，更別說此後被日本所吸引。

多年以後，我覺得我仍舊未能抵擋住「歐洲」這個文化強烈的牽引，照片的挑選跟細部的調整上，仍舊不自覺的被所謂的歐洲風格拉扯過去。也許再經過一陣磨練，關於這些養分，即使被吸引也仍能保有自己的風格。

巴黎總對世人有著美好的面貌，美好照片底下，我偶而想起的，是那些因時差，台灣家人朋友都入睡的時刻。

那些，我在夜裡想著、寫著，至今思念著的這城市。

巴黎。

#38 街

沐浴在光裡的巴黎街道。

#39 帶著氣味的相片

在台北總是很難想像飄散著怪異氣味的地鐵。

#40 一杯咖啡，一個下午

還有一本書。

#41 一隅

有很多照片已經忘記是在什麼情況下拍攝跟經過那個區域了。

現在整理這些照片應該稱為「沈澱後的選擇」，但如果是當時候就有足夠的能力去挑選、編修，我會想說什麼呢？

#42 一方天地

看著照片，真的能感受到一種年月帶來的軌跡。

多年以前，即使我已經能對巴黎情緒多變的天氣坦然，但像這樣在街頭上的拍攝還是很少，也許是害羞，也許是還專注在單純的風景。

#43 賞味期限

有一卷AGFA ULTRA我拍完帶回來，放在家裡頂樓忘記沖洗，過熱的南台灣造就這卷氣氛特殊的照片。

#44 這城市…巴黎，我輕輕唸著。

本輯散步攝影專題所使用的器材

1. Olympus E-1、Olympus E-400
   • ZD 12-60mm F2.8-4
   • ZD 9-18mm F4-5.6
2. Ricoh GRD
3. Minolta TC1
4. Contax T3
5. 底片
   • Kodak Ektar 100
   • Kodak Tri-X 400
   • Agfa Vista 100

那一席流動的饗宴：

• 那一席流動的饗宴（一）遠行
• 那一席流動的饗宴（二）那些巴黎教給我的事
• 那一席流動的饗宴（三）這些旅行帶給我的回憶
• 那一席流動的饗宴（四）所以